梓潼“東北界連龍劍,群峰蒼翠于丹霄,西南壤接潼綿,曲嶂逶迤于綠水。坡陀山勢漸就平衍,蜀道之險至此將盡。”這是前人對梓潼形勢的描述。梓潼縣北10里有個送險亭,她的建造和命名,頗有深刻意義,不同于一般風景設(shè)施。清朝咸豐年間梓潼知縣張香海在《重修送險亭碑記》中寫道:“送險亭……言蜀道之險,由此而盡,故以送名……棧道由陜西寶雞起,入益門山,陰陽明晦,云霧彌漫,諺二十四站,又云七十二道腳不干。自西安至成都,久之,逾劍門,斯路徑漸平,抵梓界,則頓失巖,心神敞豁!边^了送險亭,便進入成都平原的邊緣了。從成都北上,過了綿陽,到梓潼送險亭,“險戲方始”。因此,梓潼送險亭是南來北去險夷交替的臨界點。在這險夷交替的臨界點上修筑一個亭子,是件很有意義的事情.
清戶部侍郎何彤云說“昔者筑斯亭,當是慰征客”。這便是最初修亭的用意所在。此亭究竟建于何時?何人所建?于史無徵,不便妄斷,清人湖南按察使毓科的詩中有“舊有長亭名送險,殘碑漢晉唐宋明”之句,按照他的說法,應(yīng)該是在漢代就有了送險亭。但無史料可資佐證。比較可信的應(yīng)該是在明朝萬歷二十七年(1599年)以后就了送險亭。這是咸豐七年張香海在重修送險亭時,從地下掘出一石碑,上有“明萬歷二十七年七月張國藩立”等字樣。那么可以肯定地說,送險亭的歷史至少有三百多年了。
我們在追溯送險亭歷史的同時,還應(yīng)當探求張香海重修送險亭的良苦用心。張香海,字牟子,山東蓬萊人,道光乙未科舉人,咸豐三年署理梓潼知縣,一年后調(diào)任豐都知縣,咸豐七年回任梓潼。張香海十年寒窗,歷盡千辛萬苦,艱難曲折,才一舉成名,當了梓潼知縣,前途一片光明,步步榮升,計日可待,他認為自己在仕途上,險境已過,平坦大道已在腳下,所以他說:“非送險,無以入夷!彼J為“忠臣孝子,志士仕人,大率經(jīng)險途者一生多有。而困厄窮塞之遭,獨克識卓守堅,不為險所阻,面因得名垂千古!彼哉f,張香海重修送險亭有雙重意思,蜀道之險,仕途之險都已經(jīng)歷過了。我們再從送險亭的楹聯(lián)上也可以看出來他重修送險亭的雙重意義。
從此履險夷回頭想烏道羊腸經(jīng)歷多少閱歷艱辛才博得腳跟站穩(wěn)
看巖嵌谷鎖費如許奔馳勞碌卻難教跡絕飛行何妨將人比路摸心
多少年來,由秦入蜀的旅人,經(jīng)歷秦嶺劍門諸山,回巒疊障,峭壁懸崖,天梯石棧,百步九折的崎嶇險道,到此頓覺視野開闊,道路平坦,心曠神怡,故杜詩有“及茲險阻盡,始喜原野闊”之句,而張香海把道路之險與仕途之險兩者結(jié)合起來,就有了新的意義。
亭為六角式,不設(shè)墻垣,由六根方形石柱承托,柱面鐫刻對聯(lián),亭頂為六角攢頂式,頂飾火珠,復(fù)蓋灰色筒瓦,亭之南北,橫一走道,前面直通院門,后通文昌殿,東西兩面設(shè)置飛來椅,兩柱之間,部頂安設(shè)勝紋欞窗,置花牙子雀替,雕飾花卉卷草,涂繪蘇式彩畫,設(shè)計造型,莊重典雅,古樸別致,有一定特色。